言念

星河霁月,人间一梦。

【all郡主】隔云端(拾叁)

#乙女向无黑,郡主与明雍f5双线重生,具体设定见第一话。

#抱歉这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及时更新,鞠躬。

#前作传送门:https://gongjindangnian763.lofter.com/post/1fc79f89_2b58a5773 


37、

 墨紫衣袍的白发首辅望着那一枚白子,若说院长行棋绵柔,那这一步由玉泽所下的妙手,则是绵里藏的那根针,刺破了平静无波的局势。

 而这位执子之人,仍挂着那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,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演武场那侧,用恍如初初觉察到尚有争端的语气,笑言道:“看来,这局棋还有旁人在下呢。”

 凌晏如从棋盒之中挑出一枚黑子,听那侧的众人附和着桓瑶所言的“严加处置”“当场处决”,不由得摇了摇头。玉泽轻笑一声,倒是司空见惯的模样,微不可察地念了一声“皇家血脉”。

 那一侧,司业不予置评,只是转过来问少女:“这位花学子,你看呢?”

 少女定了定神,捋清了脉络,沉声道:“学生以为,此事尚需调查,待一切分明,再行论罪,且不说这一箭本为无心之失,方才司空先生也说了,此事发生在宵禁期间,若宣师兄上了后山,又是否有违院规?此事又该当何论?”

 她的语气柔婉,话语脉络清晰,且字字掷地有声。即使前世已然知晓,亭中的二人仍各自缓了神情。玉泽挽起嘴角,轻声评价了一句“如此青云,如此志中”,又朝凌晏如道:“首辅大人,既有如此学子,倒也不必在下费心了。”便施施然告了退。

 凌晏如倒是毫不在意他的来或去,只是仍瞧着演武场的动静。

 38、

 桓瑶的声音很是尖锐,似乎是察觉到司业的漠然纵容,又带着胜券在握的意味在:“花同砚,你难道……是因为方才演武时司空先生帮过你,想在诸位同砚面前徇私?”

 有学子也出声应和道:“我们皆是名门之后,今日清白被此人玷污,来日家声有损,司空先生一介草莽,怕是担待不起。”

 即使重来一世,听闻如此言语,少女仍是沉了眸光。名门之后,一介草莽,南塘花家被处以谋逆之罪后,自己算不算是以一介草莽之身,去与皇权强势所争呢?她深吸了一口气,站到了司空澈身前:“世家缘何贵重,是因为你我家祖曾以智勇庇护大景万民,如今家族倒成为了你们欺压他人的工具了么?”

 桓瑶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,她以手按剑,又示意身后几位学子相随,朝前逼了几步,大有威胁之意:“花同砚,此事必须速决,你若不让开……”

 少女紧咬着下唇,死死护住身后的司空澈,而不远处的亭中,果然响起了一声,棋子落盘之声。

 压住了满场的剑拔弩张。

 她闭了闭眼,在心里默念了一声“云心先生”。

 39、

 有风来,软帘飘飞,白发青年衣着华贵,面若冰霜。黑子落盘,宛如惊龙入海,有镇山平河之势。少女仰首望去,仿佛隔着悠悠岁月,又仿佛隔着阴阳两生,曾在垂柳边教授自己采薇的先生,曾在微雨中递给自己绢伞的先生,就端坐在那里,神色平静。

 仿佛,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
 少女移开了目光,听见熟悉的声音说:“到此为止了。”

 学子之中,有人敬畏地喃喃出声:“是,当朝首辅,凌晏如……”

 是啊,是当朝首辅,但也曾是那个儿时南塘河畔,纵着自己嬉闹的人。是前世那个,陪自己一同去玉梁商会偷寻证据的人。是公主大婚,十里长街处处暗藏杀机之时,掀开车帘,第一刻便认出了自己,关心自己安危的人。

 自己曾问他,当年南塘师恩,是否也不过是探访民间的一环。

 他说,在南塘无屋无舍,自然需要落脚之地,授业是探访一环,也并不假。然后,顿了顿,反问道。

 “秉公执法之人,便不能有情了吗?”

 耳畔传来玉佩的脆响,她望见了首辅大人起身之时,腰间熟悉的莲花玉佩。是南塘花家的莲花玉佩,也是云心先生的莲花玉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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